财新 | 厘清民营经济的根本定位：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建议之二

一、关于立法目的和方向

《企业国有资产法》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的第一条都是立法目的，我们来比较一下：

《企业国有资产法》：“为了维护国家基本经济制度，巩固和发展国有经济，加强对国有资产的保护，发挥国有经济在国民经济中的主导作用，促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，制定本法。”“基本经济制度”、“社会主义市场经济”都是制度性描述，“巩固和加强”、“加强保护”、“主导作用”等方向也很统一、鲜明。

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：“为优化民营经济发展环境，保证各类经济组织公平参与市场竞争，促进民营经济健康发展和民营经济人士健康成长，根据宪法，制定本法。”作为制度性描述的“基本经济制度”和“社会主义市场经济”没有得到体现；方向上则既有优化环境、保证公平，又有“健康成长”。

建议参照《企业国有资产法》的描述，把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第一条改为：

“为了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，优化民营企业发展环境，依法保护民营企业产权和企业家权益，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，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，依据宪法，制定本法。”

其中：

“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”、“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”都是二十届三中全会“决定”的原文。基本经济制度和市场经济体制是民营经济发展的根本依据，这两点在《企业国有资产法》中明确强调的制度性描述，在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不能缺位，避免误读。

“优化民营企业发展环境，依法保护民营企业产权和企业家权益，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”，是党的二十大报告的原文，也是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的立法依据和目的。

对于“草案”中原有的“促进民营经济健康发展和民营经济人士健康成长”则建议删去。立法目的表述的是法律的主要方向和重点内容，《企业国有资产法》第一条没有“国企管理人员健康成长”，《外商投资法》第一条也没有“外资经济人士健康成长”，但在法律条文里，《企业国有资产法》和《外商投资法》对于国企、外企相关人士行为的规范、处罚都做了明确规定。民营经济人士的健康成长是民营经济发展的基础，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应该对民营经济人士的健康成长、行为规范等作出规定，但只要从整体上民营经济人士没有比国企管理人员、外资经济人士特别的不“健康”，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也应该和《企业国有资产法》《外商投资法》一样，把有关规定放在具体法律条文，而不单独在第一条作为立法目的和方向加以强调，以免误读。

二、关于民营经济的性质和作用

《民营经济促进法（草案）》在第三条第一款对民营经济的性质和作用进行了规范：“民营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，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生力军，是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础，是推动我国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力量。促进民营经济持续、健康、高质量发展，是国家长期坚持的重大方针政策。”这是在《企业国有资产法》和《外商投资法》中都没有的创设。但是，经济的“组成部分”，推进现代化的“生力军”，发展的“重要基础”，实现伟大复兴的“重要力量”，还不足以充分体现习总书记的根本定位。

建议把总书记口头表述的“民营经济是我国经济制度的内在要素，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是我们自己人”概括为“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内在要素”加在最前面，即把第三条第一款修改为：

“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内在要素，民营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，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生力军，是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础，是推动我国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力量。促进民营经济持续、健康、高质量发展，是国家长期坚持的重大方针政策。”